【周叶】不良嗜好(25)

*原著向,国家队后未来时间线

*有私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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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泽楷不说话,叶修也不打算追问,转身将整包药放在间厅柜上就去给对方拿毛巾。屋里没开空调,光线很暗,似乎还有湿雨的气息,周泽楷站在门口没进去,这是叶修住进来后他第一次回来,对方没有改变任何家具的位置,东西少到真真正正贯彻了拎包就住,但就是哪里不一样了。

大概是因为此时,他的房子里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。

叶修很快便拿毛巾回来了,捂着的嘴边泄出几声咳嗽,隔着一臂的距离摇摇晃晃地递给周泽楷。后者盯着这样的人半晌,在接毛巾时趁对方不注意拽到自己身边,仅摸了下额头便当机立断要带人走,“去医院。”

“别别不麻烦你了,我没事这是因为刚睡醒……”叶修话都没说完就再次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,周泽楷放开叶修,二话不说越过对方去拿男人挂在门口的大外套,随后将大衣一展,把叶修像河蚌一样夹进衣服里,两个袖子一绕一拧,就要强迫性地带人走。周泽楷想做什么那是八匹马都拽不回来的,更何况对手是叶修,后者在家只穿了一套深色的棉质居家服,脚下踩着棉拖,直接被这样绑出来本该大声抗议,但却因为脑仁疼错失了最佳抵抗时机,晕乎乎地就被带到了地下停车场。在电梯里时男人还像蚕茧一样边挣扎边说了几句推拒的客套话,但不知是好久没这么正儿八经客气过了还是周泽楷单纯嫌他烦,从兜里掏出个口罩给他戴上,然后给了他一个坚决的背影。

叶修一看木已成舟,也就不说话了,因为嗓子疼。

街道雨流如织,视线被雾气与雨水阻挡,连雨刷也跟不上其冲刷车窗的节奏。叶修闭着眼靠在窗边缓解热度,外面是一片车灯交织的斑斓,冰冷刺骨到让他哆嗦,偏偏内里还热得难受。为了抑制咳嗽声男人整个人在副驾驶缩成一团,肩膀伴随着闷哼颤动,周泽楷抿着嘴唇去拦叶修自虐,示意自己不在乎对方咳嗽,目光死死盯着眼前塞得水泄不通的车道,焦躁地蹙起眉毛。电台里报出发生事故的路段,提醒司机雨天路滑注意安全,同时最好绕道避免塞车,周泽楷意识到了塞车原因,本想后退,却早已经被围了个严严实实。

前难进后难退,无奈之下只能一点点往前磨,蹭了几十分钟才开过一条街。周泽楷脸色已经很不好了,面无表情到吓人,叶修本想劝对方别急自己没大事,却被对方猛地一个左转向吓得差点咬了舌头。他们搭乘的城市越野霸气磅礴地插进了旁边车道,把原本紧跟前面车不让插位置的后方车辆吓了一跳,按起愤怒的喇叭。周泽楷没搭理,双闪示意了对方一下,继续扭转车身横穿直到驶进一旁便道,叶修被颠得晃了几下,等车辆在墙根下停稳他才看见这房子上面的牌子。

XX妇产医院。

叶修使劲拽住周泽楷的衣服,要不是头疼得太厉害他会把自己摇成拨浪鼓,两个人进行了几十秒的火热对视,伴随着周泽楷当机立断地熄火,一切戛然而止。

“塞车太厉害,耽误时间。”周泽楷解释他不是故意耍叶修,这家妇产医院的住院部里有他熟人,过去他有一次半夜高烧也是在这里吊的水。青年把轮回的外套换下,从后座翻出来一件烟灰色风衣给自己穿上,又从后备箱拿了双自己的运动鞋给叶修换上,后者默默穿好,口罩下的脸面无表情,望向周泽楷的目光满含委屈与谴责。

周泽楷无视对方拷问,将叶修那侧车门打开打着伞等对方出来。此时已经将近深夜10点,雨势比出来时减弱了许多,但打在伞上依旧劈啪作响,周围没有路灯,青年半个身子都融在黑夜里,眼睛却很亮,注视着叶修,驱散着深秋冰冷的空气,带来片刻的温柔。

雨伞倾斜得过了头,青年的外套领子又要湿了,叶修赶紧钻了出来,把雨伞打平。但两个大男人共用一把普通型号的伞依旧吃力,周泽楷只好护住叶修肩膀,快速地护着对方进了医院。住院部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,明亮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,暴露之下叶修瞬间想跑,但周泽楷比他更惨,他好歹还有口罩,青年只能竖起风衣领子,像偷地雷的一样带着他往里走。上了楼灯光便暗了下来,夜晚走廊里人不多,但基本都是丈夫陪着妻子,要不也是闺蜜陪着闺蜜,未曾有他们这种男男组合,更何况其中一个再挡也是百里挑一的衣架子。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下,青年酷酷的表情再也撑不住了,把脸拼命往衣服里塞,叶修本来病得难受,见对方这样突然生出了幸灾乐祸的快感,刚要说些什么,就听后侧有位孕妇小声说:“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男性化了啊,帅哥都喜欢这类的?”

之后找医生,找到医生看病,验血等结果开吊水……叶修都是蔫巴的木然状态。

病房没住满,值夜班的护士把周叶二人带到了间没人住的病房里,示意叶修可以躺床上输液。叶修看了眼充满着母性气息的床铺,不失客气地拒绝了,坐到了一旁椅子上,之后护士扎好针,调好管子,用余光刮干净了身旁周泽楷的美颜,心满意足地走了,还不忘给关上门。

屋内安静了下来,只有白炽灯在头顶“嗡嗡”闪烁,周泽楷将外套脱下来搭在叶修身上,后者缩在衣服里摇头,“不用了小周,这里还算暖和,你穿着吧。”

周泽楷仅穿一件勾勒身型的针织衫,没有接过对方递回来的衣服,“你穿,我结实。”

叶修瞥了眼对方身体,反驳不能,老老实实地收回去搭在了自己腿上,“今天真麻烦你了啊。”

周泽楷摇摇头,坐到叶修身旁椅子上,拿出手机开始看,叶修没想到对方会陪自己,难得感觉不太好意思,“其实不用陪我,我输上液就好了,你们轮回挺忙的吧,我等下自己回去就行。”

“没有,说了。”没有很忙,和队友们说过了。

“哦。”既然对方这样说,叶修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,两人之间维持了一阵短暂的沉默,男人又开口问道:“对了前几天生日……过得开心吗?”

被刻意回避的问题直接被猝不及防拎出来,周泽楷刷微博的手一顿,很快就恢复了,低低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那就好,不好意思啊那天突然有事,没赶上。”叶修这话是真心诚意的,“我看你消息没回我,应该是没看见吧?”

周泽楷总觉得对方的画外音就是“你不会因为我没去你生日就小心眼到不回消息吧?”于是他把手机放下,目光看向叶修,脸上写着“愿闻其详”。叶修没想到周泽楷这次会选择刨根问底,但也就思考了几秒的时间便故意省略了GAY吧、打架等容易让对方追问并涉及嘉世负面信息的细节,粗略地说出了大概——嘉世队员迷路……他陪邱非帮着找……结果不慎感冒……再然后青年就来了如此这般。

听得时候周泽楷很安静,听完依旧沉默,没有任何质疑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,点点头仿佛就是知道了,就接着靠回到椅子上玩手机去了。叶修见此摸摸鼻子也没再说什么,身子转向背对周泽楷的一侧,眼睛瞅着滴液,渐渐睡了过去。

晚上病症容易更严重,叶修在半睡半醒间难受得厉害,肺都要咳出来也缓解不了嗓子的痒疼,眼泪溢满眼眶。输液的手臂僵在了扶手上,像是反被抽干血液般冰凉无知觉,嘴里溢满着药液的苦味,浑身抽痛,稀里糊涂间叶修看了眼自己的药瓶,发现第二瓶都下了一半多,估计是周泽楷喊来护士给他替换的,自己居然没有一点感觉。

正想着,他往身旁一看,发现身边位置空了。年轻人估计熬不住这么枯燥的等待过程,怕是出去散心。自打离家以来叶修还从未被人如此陪伴过,更何况对方还是在不久前只有点头之交的后辈,圈子本就男多女少,这么多年一群糙老爷们在一起谁生个病最多不过帮忙带饭买药,总觉得喝点水休息休息,再过几天打起游戏来又是一条好汉,如今冷不丁受这么个待遇,除了不好意思与愧疚外,还生出点别的感觉:不愧是交过不少女朋友的万人迷,贴心得如此自然,真不知是陪着看了多少病照顾了多少回得来的经验。

外面夹杂着护士低声的交谈与婴儿时不时的哭声,叶修又倦了,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,然后又被惊醒,整个人极其不安稳地在凳子上扭动,但让他换到床上定是嫌麻烦的,就这样正折腾着,男人感觉有人走进来站到了他面前,挣扎着睁开眼睛,周泽楷正半蹲在他腿旁边,小心翼翼地抬起他输液的手,塞了个温暖的暖水袋垫在下面。

叶修被温暖与惬意包裹,瞬间熏得眼皮上下直打架,嘴唇暗暗嘟囔了声,像是道谢。但周泽楷没看见,他连叶修是醒着的都没注意到,只是调整好暖水袋位置后便默默坐回到原位。

窗外雨声渐渐平息,护士进屋熄灭了一盏灯,只留一个照亮。叶修不舒服地翻来覆去,周泽楷目光从手机里抬起来,迟疑了几秒,还是伸出手将叶修身子拢到他身边,缓缓挪动自己的位置,直到让对方躺下来靠在他肩膀上,睡得更舒服点。

叶修脸颊枕在青年温热的身体上,很快就老实了,走廊外的交谈声也渐渐平息,窗外雨似乎也停了,只留滴在楼下铁板上沉闷的声响。


2017-11-08 54 19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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